歷史的長河,像露易絲這樣發心「為女性做一些事」的響亮名字不在少數,或在街頭引爆或是改造歷史,相對之下,露易絲的方式像是一部輕聲細語的革命,以肯定句「我可以」持續多年。生命的智慧,簡約的力道格外強韌。
到了70歲,她順性學畫畫學園藝學電腦,此時她發現自己還有功課未盡.....
在《寫給女人的生命啟動書》中,步入「長輩」資格的露易絲,回首女性一生會遇到的11種人生課題:愛自己,親子,親密關係,性騷擾性傾向,銀髮生活,財富遠景,甚至更年期、整容手術........,以自身的經歷與觀察,並且提出相對應的肯定句,非常適合任何年齡的女性閱讀。
她認為女性此生正面臨進化的最高點,我們有意想不到的機會實現自我,為兩性帶來真正的平等。
▍寫給女人,面對性騷擾,ME TOO!
有多少次你受到騷擾或被羞辱貶損,卻什麼也沒有說?多少次某個男人對你有脫軌的行為,你卻先自責:「喔,也許那是我的錯;而且,反正也沒有我以前經歷過的那麼惡劣。」
凡在讀本書的女性,大概無一不曾遭遇過語言騷擾,或被用蠻力拉扯、被輕佻地捏或掐,或者,被沒有權力碰觸我們的人撫摸。只不過,大多數女人就是忍氣吞聲,什麼也沒說。現在,是我們學習挺身而出的時候了。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,永遠無法讓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不再發生。
▍我沒有解讀出其中的信號
最近我家出了一件事,這和一對為我工作了四年的英國管家夫婦有關。他們把我、我的房子和我的寵物都照顧得無微不至。他們剛來工作的時候一切都很好,但漸漸地有些似乎無關緊要的事發生,主要和男管家有關。由於事情微不足道,我便沒有進一步追究,這是我犯的大錯。他愈來愈懶,讓他妻子承擔了三分之二的工作。他逐漸忘了我才是雇主,開始表現得像他是這棟房子的主人;他顯得過於熱絡,似乎他和我是知交好友,這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,直到他不適當的舉措積重難返。
這時,我才發覺我沒有正確解讀那些訊息,也沒有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,我沒有尊重心中傳來的隱微聲音,它們一直在提醒我有些事不對勁。我的日子開始過得有點如履薄冰,免得他受到打擾,驚動了他的好情緒。
▍女性第一個反應總是保持緘默,息事寧人
我七十歲生日那一天,辦了一場很棒的生日宴會。第二天我發現他對我好幾位女朋友動手動腳。我和其中幾個人交談後,才知道這一年來,他在好幾個場合都犯過相同的毛病,但是沒有一個人告訴過我。一旦簾幕揭開,類似的訊息就如潮水般湧來。原來,他曾經對我好幾名員工下手,甚至非禮過其中幾人。有一回我出城不在家,我的私人秘書竟然差點在我家被他強暴!我簡直嚇壞了,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露易絲.賀的朋友和員工身上!但是,她們為什麼不告訴我?因為她們害怕,因為她們覺得窘迫--她們各有不同的理由;或許你也知道其中一些理由,因為你自己可能也用過那些理由。
憶及過往,我記得我也一直在忍受各種形式的性騷擾,我只想從那些情境裡逃脫出來,讓事情盡快過去。但是有關對方的惡行,我可曾勇敢地大聲說出來,或向大家提出警告呢?
我還發現這個男人虐待他妻子,她身上經常可以看到青一塊、紫一塊。我開始思索:看看我們保守的秘密,看看我們如何讓男人得逞,得以侵犯我們的空間和尊嚴。恐懼讓我們徹底屈服!聽著那些故事的時候,我的心頭無比沉重,它們可能只顯露了冰山的一角。我為一切不合宜的行為,向當天參加我生日宴會的女性朋友們致歉。
無論如何,我得採取行動,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了!我組了一支後援隊,因為我沒辦法自己一人盤問他和他的妻子;即便可以,如果我對我的消息來源不夠信任,也可能輕易接受他全盤否認的精采表演。當他了解我不相信他編造的謊言之後,便露出惡毒猙獰的面目,然而我不僅有後援部隊,手中還握有電話,以便隨時撥通119求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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▍「我會不會弄錯了」的自我懷疑
我告訴他,我希望他明天早上以前離開這棟屋子,離開我的城堡。我的掌心在冒汗,肚子裡像堵著一個硬塊,然而,我也同時感覺到一股力量。對我來說,站出來面對一個近兩百公分的盛怒男人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儘管我非常同情他的妻子,卻明白她在為虎作倀,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全盤否認老公的犯行,或責備他調戲的對象。通常,當丈丈是個好色之徒或施虐者時,做太太的多半會把過錯推諉給其他女人,並全面否認;所以,他們兩個再也不是無辜者和受害者。三個半小時後,他們打包好行李,離開了這棟房子。
隔天我的女友打電話給我,令人難以置信的是,她開始懷疑:「這是不是我的想像?我會不會弄錯了?我站出來講話,卻讓一個男人付出失業的代價?」
女人很傾向於「讓它過去吧」,不是嗎?我們畢竟只是「小女孩」,哪有什麼分量說話?也許那些是我們的想像!通常我們會相信男人的否認,我們能夠容讓的底線和我們的尊嚴已經發出質問,而我們說出來的言詞卻還在自我懷疑。在我們內心深處,老調不斷重彈,使得我們一再地貶抑自己。各式各樣的自我否認出現又過去了,女性被恐懼控制了幾輩子;出於畏懼,雖然有正當理由,但我們允許這種事發生了許多世代。過去,如果我們敢站出來講出真相,那等於要付上生命的代價;即便今日,阿富汗政府當局還恢復用石頭砸死通姦者的古老律法,但它指的也是用石頭砸死女人--絕不會是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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▍清除我內在依然「吸引」暴力的元素
當我看清我家發生的問題,馬上採取適當行動終止這種情況。我也打了通電話給一位很不錯的心理治療師,和她約時間看診,即使過去我已經做過夠多的心理治療,但我十分明白,我內在的某一部分,必然還躲著吸引這種行為的元素--這回暴力事件不是衝著我來,而是發生在我家裡。我要想盡一切辦法清除自己內在殘存的舊思維模式。
我的治療師問我,我對兒時虐待我的繼父是否還有餘怒?我告訴她:「我不記得有任何憤怒,只有恐懼。」
她又問:「好吧,你從來沒有因為太氣憤而頂撞你繼父?」我馬上就知道,她從來沒有被虐待過。
事實上,我每天挨打,因為他要我做個最乖巧的小女孩,如果我膽敢回嘴,我根本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。不,我不記得我當時有任何憤怒情緒,只記得害怕和恐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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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們被打到通常只能乖乖順服的地步,我們失去了所有試圖改變現狀的希望。等我們長大成人之後,依然被我們內在小女孩的反應所控制,即便表面上看來一切都好的家庭裡,也可能上演小女孩被羞辱的悲劇。所以,我們必須教導小女孩,從她們讀小學或更早開始,只要有人虐待她們,她們就要大聲說出來。如果想把這個世界營造成處處都讓婦幼安全無虞,便必須改變我們的反應,即便似乎很難做到。開除那個男人是我勇敢面對繼父的方式,這一點是我小時候做不到的。
女性長期以來接受服從的訓練是如此鋪天蓋地,我們必須學習對於生活界限最輕微的侵犯保持警覺。我們被教導把男人的重擔挑到自己身上來揹--先是我們父親的,接著是男友的、上司的和丈夫的;我們這麼做由來已久,所以以為這樣做很正常。
我們要學著對他們發出拒絕的警訊。
由於害怕會遭到難堪和暴力,我們保持緘默。有多少女性形同生活在戰地氛圍中?又有多少孩子在這種環境裡長大成人?女人怎麼終止這種惡質行徑?首先是確信自己能做到,而且我們拒絕繼續沉默!是我們女人允許這些事件發生的,也應該由我們負責終止。如果沒有女人正式或非正式的默許,它不可能持續那麼久;我們必須阻止這類事情繼續發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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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們願意警覺地說「不」,就可以養成說不的習慣,然後便能改變整個肆虐的局面。保持沉默,將會危及所有的女性和整個社會。
女性必須平衡權力的天平。遭到暴力和性虐待是女人兩個最脆弱的時候,我們必須學習用嚴肅的態度處理發生的事件,務實、認真地當一件正事,而不是用容易受傷的態度軟弱地應對。我們不必成為發怒的惡犬,對每個男人吠叫,而是心中有愛和慈悲,但能剛毅地處理問題。
我們確實需要審視我們保守的秘密,女人一向小心翼翼地適應施虐者,呵護滋養他們;該是滋養我們自己的時候了。
我並沒有最佳答案可回答所有的問題,但是我有一張大嘴巴,只要我去公開場合演講,我都會發表我對這個議題的看法。不論何時何地,我都鼓勵女性針對性騷擾做好自我教育--挺身而出,大膽說出來,必要時當個「找麻煩」的人。經由集體力量,只需要一個世代,性騷擾的種種問題就可以獲得療癒,我們的女兒也得以免於經歷我們的遭遇。
我極為同情男人和他們背負的重擔,但這不意味著我們要包容虐待暴行,對於這個問題,我再也不會保持沉默了,這是我至少能為女性做的一件事。
▍尊敬自我的肯定句 ▍
我是個有價值的人。
別人向來尊重我。
我充滿能量。
我充分支持其他女人。
我很容易站出來為自己說話。
我值得擁有個人的生活領域。
我的空間領域值得被尊重。
我不盲從,敢說別人不敢說的話。
我有很好的支援人手。
我擁有正直的情操。
我的心胸愈開放,我愈有安全感。
我有很強大的自尊及自重。
我是「女性幫助女性」的療癒者。
我有強大的能量屏障。
我生命中的男人都尊敬女人。
我收復自己的權力。
我愛自己,榮耀我自己。
--本文摘錄自露易絲賀寫給女性的專書《寫給女人的生命啟動書》(已絕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