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姆.達斯,「活在當下」的一代宗師,也是賈伯斯最推崇的心靈導師。

他是鐵路公司總裁之子,30歲任職於哈佛擔任教授時,卻感覺找不到想要的東西:「我知識很豐富,卻缺乏智慧」。於是他暴飲暴食、追求物質指標,甚至接觸迷幻藥--最後他明白他要的是自由,不是high他難以逃離沮喪。

直到遇見了《西藏度亡經》,他前往印度靈修。在那神奇的過程之後,修行至今近50年,他成為當代靈性導師,將「活在當下」引為西方潮流,影響了數個世代的靈性追尋者。

在經歷過一次幾乎致死的中風後,「活在當下」對他更為要緊。他在書中寫道:

我小睡一下,覺得很滿足,不會想說我應該去做某件事。我甚至滿足於擁有一個正在康復中的髖關節。那只是身體的一部分逐漸變老,但就在這裡。 


如何幫助受苦的人? 

面對苦難--尤其是與我們親近者的苦難--我們常常覺得很無助,總是想知道自己可以幫上什麼忙。其實,光是仁慈、和善的行為就具有重大意義,譬如人與人之間互相關愛的安靜時刻,或是親友表達關心,以及提供協助、祈禱和食物時的支持與仁慈。

食物的價值可以不只是提供身體營養。或者,你可以從家裡的花園摘一朵花,送給某個受苦的人,或只是傾聽對方訴說他的恐懼與感受,讓他覺得自己並不孤單。有時候,光是懷著一顆開放的心,以及一份以平靜與沉著為基礎的存在待在他身邊就已足夠。這些作為可以在受苦的人最意想不到的時候提醒他恩典的存在--這種「提醒」能夠滋養我們的靈魂。

 

年老的好處:自由,如你所「是」就好 

對很多人而言,年老之所以讓人不安,原因之一是他們的角色改變了。而隨著角色改變,他們開始感覺喪失目的--覺得重要性、身分和自我價值逐漸縮減,對於該表現出什麼樣的行為舉止感到困惑,也覺得自己不再被需要。他們不確定該如何重建自己的生活、如何擔任一個他們現在完全不熟悉的角色。「退休」和「孩子離家」是我現在想到的兩種角色變化。 

認清自己內在那些互相衝突的力量:一部分的你想要繼續在這個世界發揮作用,一部分的你則想靜觀世界。請給那個靜觀的部分一些空間,灌溉它,給它一點陽光,讓它長大,不要認為它是一種錯誤。給自己機會哀傷--為了夢想結束、為了童年結束、為了離開的所有人、為了分離的悲痛而哀傷。 

當你感覺恐懼,或是對自己的狀況不太確定時,可以唸一段很美且充滿力量的咒語:「神的力量在我裡面,神的恩典澤被著我。」對自己複誦幾次,或者如果你所愛的人有需要,也可以唸給他或她聽。這句咒語能夠保護你。去體驗其力量,那就像一根堅固的鋼軸貫穿你的頭頂,往下直達你存有的底部。恩典會像力場一般籠罩著你。 

年老的好處之一,就是不再那麼在乎別人對我們有什麼看法。變老讓我們可以行為古怪。年輕的時候,我們被要求行為須符合常規;年老之後,我們可以讓常規稍稍瓦解。我們可以自由地做自己--聽從直覺、實驗,或者什麼都不幹--因為年老把我們從以往的角色解放出來,提供一種不同的自由,以及真實的存在方式。娜汀.史翠恩85歲時寫了〈如果再活一次〉(If I Had My Life to Live Over)這首詩: 

下次我想要多犯一點錯。我會放輕鬆,會做做體操、拉拉筋。
我會比這一趟笨一些,會多冒一點險。我要多爬一點山,多去幾條河裡游泳。
我要多吃一點冰淇淋,少吃一點豆子。
我也許會有比較多真正的麻煩,不過會少掉一些想像出來的煩惱。
你知道,我是那種活得很明智、很神智清楚的人,
每個小時、每一天都是。
噢!我有過屬於我的時刻,如果重來一次,
我會有更多這樣的時刻。事實上,我會試著不要擁有別的東西,
只擁有這樣的時刻,一個接一個,而不要每一天都活得超前好幾年。
我曾經是這樣的人:不管去哪裡都要準備溫度計、熱水瓶、雨衣和降落傘。
如果重來一次,我會輕裝簡從;
如果再活一次,我會從早春就開始赤腳,直到晚秋。
我會多參加舞會,多騎旋轉木馬,
多摘一點雛菊。 

不要陷在自己以往的角色裡。只要培養存在於人格背後的方式,培養觀照者的純粹覺知,培養你心裡那個「我是充滿愛的覺知」之處,你就會開始更加活在自己的靈魂裡。如果你看著另一個存有,看到的是「被愛者」,那麼你所見的每個人都是一個靈魂,也是一面映照出你自身靈魂的鏡子。 

人際關係會變得很美好,每個人的掙扎、每個人的旅程都是那麼美麗。讓自己停下腳步欣賞這種美,這真的很珍貴。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很美,反而忙著「不美」,因為他們認為:「只要我有這個或那個,我就會很美了。」然而,他們所是的一切--他們的痛苦、他們的美--全都如此美好。 

「被愛者」一直以各種面貌出現在你面前,你可以培養這種觀點,訓練自己看見靈魂的能力。而想要看見另一個人內在的微妙之處,也取決於你必須有認出自己內在那個微妙之處的能力。 


將祝福送給食物 

我吃飯之前都會將祝福送給食物。對很多人而言,童年的飯前祈禱讓人覺得很煩,但由於是大人控制場面,也沒辦法。不過我發現,這可以是重新喚起活生生的真理的一刻。

拿到食物時,我要不捧著食物,要不就坐著以雙手接觸盤子邊緣,然後唸出我的祈禱詞。有時在餐廳裡,我只會在心裡默唸。我不需要把場面搞得莊嚴隆重,或是阻止別人先行用餐,而只是想著神一下子。

我知道這整個祈禱儀式只是形式,是法則的一部分、宇宙的一部分。我對著一碗燕麥粥祈禱,那碗燕麥粥是神的一部分,而種燕麥的農夫、煮燕麥粥的廚師,以及此刻正在祈禱、拿它來供奉的我也是。我們都是神的一部分。將要被燕麥粥撫慰的飢餓、我胃裡的一陣陣疼痛,以及想要吃光這個食物的欲望之火也都是神的一部分。我開始感受到萬物的一體性,開始體驗到一個默契之處。一體性是食物、飢餓和我的胃的根源,而我越深入體會這個一體性,就越是和這一切成為一體。

在印度,我學會一篇祈禱文,它讓我想起這個一體性,也是一個供奉食物、領我回家的方法: 

供奉的行動是神,
供奉物本身(食物)是神,
供奉者是神,(煮食物、接受供奉物的)聖火是神。
他/她到達神,在萬行之中被神攝入。 

下次在等食物上桌時,如果感到不耐煩或覺得餓,就利用這個時間想著神。接受食物時,唸一下祈禱文,讓祈禱文提醒你「我和食物是一體的」,然後才開始吃東西。儀式可以變成習慣性、無意識的舉動,或者,它們可以引領你更加深入。

日子一久,這個儀式對我而言變成了一個與神性的連結,以及與顯化於宇宙中的萬物的合一。


--以上整理自《擦亮心靈之鏡:拉姆.達斯的活在當下之道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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